迷蓝

After seeing white snowflakes falling quietly outside the window .

不同於往常空蕩的街道，人行道旁的樹木，掛上了閃亮的小燈泡，接替地閃著光芒。搭配著夜晚的景色，恰似天空閃爍的星光。

嘻笑的人群充斥著整條路，無不被這些小星星吸引住，停下來拍照的不在少數。美麗的場面對Alice來說，卻是極度的不習慣。

「哥哥，今天人好多。」

她揪著Hans的衣襬，茫茫地在人群中，小小的步伐不免讓她行走困難。可能一不小心，她就會流入這急促無邊的人海中。

想到這點，Alice更加緊緊地抓著哥哥，深怕自己落為廣播所提起的小孩。

這番小動作看在Hans眼裡，自然是明白她所擔心之事，所以他決定停下腳步。對上Alice困惑的神情，他什麼也沒解釋，只是在她面前蹲下身子，並且將兩手擺在後頭。

多年的兄妹默契，Alice立刻明白哥哥的用意。

雀躍地趴在那熟悉的位置，Alice滿足當著無尾熊，賴在他的身上。Hans嘴角掛著既無奈又寵溺的笑容，小心翼翼地背起她，漫步在巷弄間。

走到前方的廣場，聚集了不少民眾，似乎有表演活動的樣子。Alice拍拍Hans的肩膀，眼神閃閃地抬頭觀望著。

「想去看看?」

「嗯!」

來到人群後，Hans發現視線完全被擋住，身高的優勢在此時無法發揮用處。

「哥哥，我看不到……」

略帶委屈的聲音，Alice心裡充滿著失望。

頃刻間，眼前的景色卻突然變了調，從密集的背影換成寬暢的表演舞台。原來Hans將她扛上肩頭，為了讓Alice看得更清楚。

無法看見表演的Hans，耳朵能聽見妹妹歡樂的笑聲，這樣就足夠了。

「We wish you a Merry Chirstmas……」

在一片掌聲中，最後一首樂曲也表演結束，演出者深深彎腰鞠躬，感謝在場來賓的聆聽。

Hans一手揉著痠痛的肩膀，一手牽著心滿意足的Alice。她輕輕哼著剛演出的曲子，稚嫩的嗓音和踩著碎步的舞姿，Hans看著看著…..也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容。

「唱得不錯。」

得到哥哥的讚美，Alice大大地笑了一下。

但隨著那短暫的驕傲感逝去，她換上有些鬱悶悶的表情，小手握著緊緊的。

「怎麼了?」

「我聽不懂那首歌。」

Alice嘟著嘴，臉上有著滿滿的不甘心。

原來是因為這種事…..

Hans自視自家妹妹倔強的精神，可是要一個小孩去搞懂英文歌?這也太強人所難了。他摸摸Alice的頭，將身子蹲低和她平視，撫平握拳的小手。

「小呆瓜，哥哥教你不就得了?」

「真的嗎?」

「當然啊。」

翹起小拇指，Hans做出打勾勾的手勢，這是他們彼此約定時會做的小動作。Alice終於破涕為笑，拉著哥哥的小指，還在大拇哥上用力蓋印。

想了想，她突然想起重要的一點。

「那哥哥要一邊彈琴，一邊教我喔!」

「好—」

「要一直重複到我會喔!」

「好—」

「還要教我其他首歌喔!」

「好—」

「那…還要……」

這是趁火打劫了。

Hans好笑地牽著Alice的手，傾聽著妹妹一個個要求。

聖誕樹頂上那耀眼的星星，閃亮的光芒照著他們，一高一矮的背影拖著長長的影子。

相依相伴，緊緊相靠在一起。